2009年,发生一个荒唐的故事,一个震惊世界的事件。中国公民冯正虎被上海当局八次拒绝回国,于2009年11月4日起露宿于日本东京成田国际机场92天,上演了真人版的好莱坞电影《幸福终点站》。
11月14日
早上六点多就有旅客入境,入境审查官也开始忙碌,入境审查大厅渐渐熙熙攘攘。此时,我也该起“床”了,不愿在大庭广众之前继续躺着,迷迷糊糊地坐了一会儿。
我的“床”是一个有靠背的长椅,椅面约45厘米,睡着时翻身容易掉下去,而且我常常醒来动一下身体,因为右腰部有些疼,不能老是一个姿势。我不脱衣服睡觉,以保持身体的热量。手提公文包晚上就成了我的枕头,因此每晚都无法睡好觉。
上午,我在笔记本电脑上写了一篇文章《欢迎美国总统奥巴马访问中日》,结尾写道:“奥巴马先生不仅是美国总统,还是今年诺贝尔和平奖的得主。在中国访问期间,他会重视美国的经济利益,同时也关注中国的人权问题。世界的和平是以地区和平为基础的,不尊重人权的国家或地区内部始终会处于对抗和冲突之中,甚至会将这种内部冲突引向外部,导致世界和平的破坏。没有人权,就没有和平。”
下午三点左右,我接受了英国《金融时报》驻北京记者斯密尔的采访。
我得知,前天日本的大报《朝日新闻》(晚版)以四分之一的版面报道了我的遭遇,并配上我穿着“冤”字广告衫的照片,这一事件瞬间传遍了日本。
晚上,我吃了一袋半流质的维生素果子冻和几块饼干。美国之音的记者来电采访。又接到来自瑞典的上海女作家小乔的电话,她告诉我:她的文章《让生命去等待——声援正虎先生》将要在《人与人权》上发表。她上个月从香港入境回国时,也被深圳边防警察非法拒绝,返回瑞典后护照和签证都已过期,只好被迫申请政治避难,暂时流亡海外。
每天收到许多短信,来自世界各国,大部分是中国国内的,用英文、中文、日文,甚至用拼音字母写的,支持、鼓励,询问我需要什么帮助。我很感动,虽然我一个人漂流在“公海”上为中国人的基本人权苦苦奋斗,但我并不孤单,我有中国民众的支持与关爱。我的手机是日文系统的,电话费也不多,不方便一一回复,在此表示由衷的感谢。
北京的德邦先生发来短信,我也收到了。尽管有部分汉字无法显示,但中日共通的汉字都能显示,我还是能猜测并读懂全文,感谢他的鼓励。
今天是周六,晚上十点后就没有航班了,现在入境审查大厅很安静,没有一个人,但灯光依然明亮。我忙碌了一天,也准备去洗脸,睡觉了。
<注:11月14日,到访的美国总统奥巴马在日本东京发表亚洲政策演讲